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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5月17日 星期二

{{連載中!}} 吉卜力製作人見習生 川上量生的吉卜力見習日記




(1)在奇幻故事的源頭展開戰爭

作者:川上量生\譯者:RIDER



3月28日舉行的「來自虞美人坡道」
主題歌發表記者會。宮崎吾朗導演(左端)
一行人向大家作狀況報告,在大地震發生
後的混亂當中,仍然持續在進行電影製作
  東日本大震災發生的3月11日,我正在東小金井的吉卜力工作室會議室內。

 我當時是因今年夏天將公開的吉卜力最新作「來自虞美人坡道(コクリコ坂から)」宣傳會議,而和鈴木敏夫製作人及宮崎吾朗導演在一起。從新年以後就受到吉卜力工作室照顧,已經過了2個月以上,心想差不多該進行工作了。

 於是乎,正好在發生地震那天,我正在向鈴木製作人呈報“網路上的宣傳這樣做的話如何”的提案。

 本來想說反正很快就會停了,搖晃卻激烈且漫長地持續著。大家這才開始慌張,想說這會不會是很不得了的地震。很冷靜的是鈴木製作人。而且看起來還有點像是在享受這事態一般。

 「這種時候就躲到桌子底下去吧」他這樣說完,就把手抱頭,鑽進了會議桌底下。“房間裡倒是沒有什麼看起來會掉落的東西就是了。天花板掉下來的話,那可就是待在桌子下也沒用了吧”――我心裡想的雖然是這種事,可是除了我以外的全員都跟著鈴木先生作。沒辦法,我也就躲進桌子底下了。

 等搖晃稍微停歇下來,星野社長從房間的門後探出臉來。

 「只剩下這裡而已唷。還沒避難的」

 全體社員已經集中在附近的公園裡了。

 吉卜力這家公司,日常時期好像就有在作避難訓練。“不知何時將會發生不得了的災害” 他們平時就會這樣想。

 和「即使在現實當中,仍是活在奇幻的世界裡」這種對吉卜力人的第一印象不同。看起來奇幻的事物,對他們來說就是現實。在東京的偏僻鄉下,一邊製作牧歌式的動畫,一邊預期著總有一天,和平的時代將會終結,從中進行著某些準備的,就是這家叫做吉卜力的公司。

 在公園裡,星野社長以相當習慣了的感覺為社員點名。確認全員都平安無事以後,就先解散,讓大家返回職場。女性員工的一部份,已經開始在準備緊急時期的炊煮。

 宮崎吾朗導演說,成為現代奇幻故事源流的英國兒童文學,很多傑作都是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中、或戰後被寫作出來的。看見戰爭現實的人,創作出最早的奇幻故事。現在可以說是"看過奇幻故事的人在創作奇幻故事"的時代。

 吾朗導演雖說:「老爸他們的世代無人能敵啊。因為我們的世代太弱了」,但這樣的他,卻正是一邊和那不成敵手的對象爭執,一邊拍攝著電影「來自虞美人坡道」。他並非如世間所想那樣,在依賴的環境下過日子。

 吉卜力是一家由最後一個知曉戰爭且還在職場前線的世代來創作奇幻故事的公司。所以才能生產出不受流行左右的強力作品吧。

 從本週開始的連載當中,將由意外開始在吉卜力見習,學當製作人的我,來撰寫我的吉卜力見聞錄。我不曉得這個不可思議的體驗能表現到什麼樣的程度,但各位若能暫時陪伴著我,將會是我的幸福。



(2)一張畫改變電影



宮崎駿先生繪製的「來自虞美人坡道」海報
   我進入吉卜力的契機,是去年12月,在好友麻生巖老弟(株式會社麻生代表取締役社長)的邀請下,一起上了鈴木敏夫製作人的電台節目。在那兒,他讓我們看了據說是預定下週發表的電影新作「來自虞美人坡道」的海報。

  「很棒的畫對吧?」。鈴木製作人甚至說這是宮崎駿先生許久未見所畫出來的傑作,經他這麼一說,我們當然只能點頭,不過,那的確是擁有不可思議魅力的圖畫。以1隻船當作背景在揚著旗幟的少女。「是有"1張畫就能改變電影"這回事的」

  當時對於「來自虞美人坡道」要拍成什麼樣的電影,宮崎吾朗導演仍處在嘗試錯誤的階段途中。而據說就在那段時間裡,宮崎駿先生為兒子畫了1張畫,讓原本不打算靠父親的力量來完成電影的吾朗導演,也意想不到地不得不承認這是一張好畫。

  「直到春天為止,我打算電影的宣傳都只用這張畫去作」。於是,到了要把那張畫作成海報的時候,鈴木製作人親自提筆補上了一句話。『昂首前行。(上を向いて歩こう。)』。「現在的日本人不全都是朝下低著頭嗎」
 「啊啊,真想讓這個人來教我怎麼工作」,當時我這樣想。



(3)沒人阻止我




吉卜力工作室的製作人室裡幫我
準備的書桌。放在電腦旁的是
「來自虞美人坡道」的劇本和CD
   上鈴木敏夫製作人的電台節目演出之際,我雖然是趁勢說溜了嘴說自己想在吉卜力工作,但我是認真的。我想說要把現在的工作做個整理,隔天就在公司宣布了。我打算每週只在禮拜三 1 天去dwango ( 註:本文作者川上先生所創設的公司)上班。結果,近乎悲哀的是,沒人阻止我。我還想說,難道我被認為是非必要的嗎。

  第一次到吉卜力上班,是剛過完年,開始供作則是在1月5日。所以,今年已經是一開始就以吉卜力人的身分展開了。鈴木製作人的房間隔壁,有一間叫作製作人室的房間,鈴木先生的人員有好幾位。在那裏也幫我準備了我的桌子。

  我試著向變成我前輩的同事們,問了一個我很在意的問題。「像是iPhone、iPad之類的,在這裡用沒關係嗎?」。我是想確認宮崎駿先生是不是真的很討厭電腦和網路的傳聞。

  大家互相看了看,不安地回答我:「大概、川上先生用的話應該沒問題吧」。啊,果然不是沒問題啊……。

  大致上帶我參觀過吉卜力公司內部的最後,就去向那位宮崎駿先生打了招呼。我心想,在這裡失敗的話,就進不了吉卜力了吧。



(4)在製作的另一面也有和平的風景




作收音機體操的吉卜力工作室員工

  要到吉卜力工作室工作的時候我就有先稍微做好覺悟了。像是“要知道我最喜歡的吉卜力作品的製作的另一面,或許會讓自己最重要的世界一部分被破壞掉”等等。就好的意義而言,


這個預測算是沒猜中。因為製作吉卜力電影的人們,簡直就是,從吉卜力的世界所抽離出來的人們。

  我到吉卜力上班第一天被帶領參觀的社員用的保育園,剛好是可以親子一起用餐的日子。看起來十分忙碌,用大鍋子準備白飯和豬肉湯的母親們,還有陪著孩子的父親們。感覺就是蠻有吉卜力作風的和平風景,相反的,看起來好像不是現實一般。

  明明像
吉卜力的全體會議,但我第一次參加時的最大議題,就是收音機體操。從今年開始,據說全公司每天都要作收音機體操。真的能持續下去嗎,我提出了疑問。不過,每個部署都會決定出一位班長,總務好像也會每天確認是不是都有作的樣子。我所屬的製作人室裡也有班長,他持有收音機體操的CD。用電腦代替CD撥放器。

  雖然是自從小學以來睽違許久的收音機體操,但這出乎意料之外地艱苦。啊真是上了年紀了。有來吉卜力真是太好了。“真的好幸福啊” 就這樣,不曉得為什麼眼淚好像都快流出來了。



(5)分鏡變成電影



可說是動畫製作原型的
「來自虞美人坡道」分鏡腳本


  「全都讓你看」。鈴木敏夫製作人這樣對我說。就是說,關於吉卜力工作室的電影是怎麼作出來的,全部都可以給我看。

「所幸,下一部電影(「來自虞美人坡道」)的製作慢得一蹋糊塗,從現在開始也可以看到幾乎所有部分」鈴木製作人說著,首先拿了「來自虞美人坡道」的分鏡腳本給我。


 「請過目。電影就是從這裡走向完成。請你觀察那個過程」。因為被那樣告知,所以我一直在看分鏡腳本,可是這份塗鴉的紙綑要怎麼變成電影,我完全想像不到。


 有個叫做「Leica Reel」,是把分鏡腳本像紙話劇那樣連結起來,做成像電影一樣的長度來看的步驟,因為那個我才總算能稍微理解。我了解到應該就是靠這個分鏡腳本的一個個場景作成動畫、加上顏色、配上聲音和音樂的。


 畫在分鏡腳本裡的某個場景的切換,好像叫作鏡頭分割(カット割り),我偷聽到「平常都是5秒,可是這次以4秒為主」之類的對話,對方回說「這樣啊」,我要努力養成「看電影的時候要邊用手指頭數,一邊看是幾秒切換鏡頭」的習慣。為了多少讓腦海中的分鏡可以動起來。






(6)宮崎導演好像龍貓




宮崎駿導演出現又縮回去的,
從製作人室直通露台的門




  從我最初與宮崎駿先生對話過了1個月。宮崎導演好像不喜歡和不認識的人見面。所以,從我到吉卜力以來,原本每天都會到製作人室露臉的他,也都沒有出現的樣子。“原來我是入侵者啊”好悲傷還有抱歉了。


   話雖如此,正因為吉卜力是宮崎導演的地盤,所以我可以從稍遠的地方看到他,還有經常聽到聲音。於是,雖然也是有漸漸在靠過來了,但結果還是,經過製作人室就會止步而不進來呢。所以,沒有什麼能與他對話的機會。


   這是某個好天氣的中午發生的事。製作人室有一個能走出露台的門,外頭很寬廣舒服。就在我盡情伸懶腰、一邊走出去的時候,我所走出的房間門打開了。出現的是宮崎導演的臉。


   露台是他的散歩路線。不過,他一注意到我在露台上,就把出現的頭立刻縮回門的另一邊去了。我慌了。宮崎導演感覺好像龍貓一樣。「得由我去跟他攀談打招呼才行」。我如此想著。然後就立刻追過去把門給打開了。



(7)在災區於龍貓色紙上簽名




於東日本大震災災區簽名的宮崎駿、
庵野秀明兩位導演(從裏側算起的兩位)




  「我畫的龍貓可算是數一數二的喔。還被宮兄(宮崎駿)稱讚過」。鈴木製作人其實很會畫畫。「像是娜烏西卡等等,因為宮兄已經很久沒畫了,我畫的絕對比他好哩」。吉卜力海報的落款文字也幾乎都是鈴木製作人自己寫出來的。

  正因為鈴木製作人是專業人士,所以他不會無條件地相信專業。「好東西」或「差勁的東西」,世間就只有這兩樣東西而已。原來如此,吉卜力的作品裡出現了許多素人聲優(非專業配音員)
。在大橋望美妹妹身後演唱波妞的大叔,就是博報堂負責吉卜力事務的人。他在這次的電影裡飾演一個沒有幹勁的公司接待員角色。形象完全符合。

  吉卜力接到一個叫作「PWJ」、支援東日本大震災受災者的團體,委託看是否能讓吉卜力的電影在災區上映。這個月2、3號,我們帶著新作「來自虞美人坡道」前去了。在當地,加上宮崎駿、鈴木敏夫,還有像是宮崎駿先生弟子一樣的電影導演庵野秀明先生也來幫忙,舉辦在龍貓的色紙上簽名的簽名會。

 「張數太多所以大家一起來作吧」被鈴木製作人這樣一說,不知道為什麼連我的名字都寫下去了。真是糟糕的往事。這應該是「差勁的東西」吧,我如此想著,一邊在心裡道歉,一邊把簽名色紙遞給孩子們。


延伸閱讀 >> 

「來自虞美人坡道」在避難所領先全世界放映!還舉辦了宮崎駿導演的簽名會


(.....待續)


(吉卜力工作室製作人見習兼dwango有限公司代表董事會長 川上量生)

◇川上量生

  1990年畢業於京都大學工學部。任職過專門設計軟體的商社,於1997年設立dwango有限公司,專營手機鈴聲和niconico動畫等創新事業。去年底拜入吉卜力工作室的鈴木敏夫製作人門下成為弟子。2011年,每星期只去自己的公司1次,每天在吉卜力工作室進行修業當中。


 ※本連載每週五刊載於讀賣新聞夕刊,經潤飾編輯後刊載於網站上。


資料來源:讀賣新聞





迎向發售25周年的「三鷹奇異果酒」20號在日上市



左為玫瑰紅,右為濁酒
(圖片由東京都三鷹市役所提供)
  紀念開賣25周年,三鷹地方特產的「三鷹奇異果酒」這次多加了「濁酒」和「氣泡酒」兩種口味,搭配印有宮崎駿導演繪製的三鷹吉祥物,「Poki」LOGO的25周年記念瓶身標籤,將自20號上市發售。


  往年的奇異果酒都是限定約7千瓶,全都是用地方産的奇異果釀造,特徵是喝起來有奇異果香且帶有甜味。



  三鷹市從1978年開始栽培奇異果。據說因為奇異果和武藏野台地的土壤相當契合,因此已有將近40家農家投入種植。9年後的1987年則開始販售奇異果釀造的水果酒。「既可以拿形狀不好的來用,又能作成地方的特產品」,就是在這樣的想法之下,推動了奇異果酒的商品化。



  由於奇異果的酸性強且糖分較少,當初要釀造成酒曾作過多次錯誤嘗試。也因為「當地生產的量不安定」,屢屢遭到委託酒廠拒絕,前後換過了兩家。直到大約5年前,委託了山梨縣大月市的「笹一酒造」後才開始安定下來,味道也完成了改良。



  參與奇異果酒商品化,目前擔任東京小賣酒販組合武藏野支部長的南雲常夫先生回想當初的奇異果酒笑著說:「甜到根本不能喝啊」。不過對於現在的品質,他十分自信地說:「迎接25周年,變成理想的味道了」



  生産方對於奇異果酒能成功釀造出來也十分開心。在JA東京武藏三鷹市果樹組合擔任奇異果協會部長的吉野弘司先生說:「希望能讓年輕人喝了以後掀起一陣旋風」。



  預定販售的四種酒包括「白」、「玫瑰紅」(720毫升、1300日圓)、「濁酒(にごり)」(720毫升、1600日圓)、「氣泡酒(スパークリング)」(330毫升、1000日圓)。三鷹市内約60家酒類販售商都有販售,全部限量1萬瓶。本品原料生產由「JA東京武藏三鷹市果樹組合」提供,販售商是「武藏野酒販協同組合」(0422・43・4055)。







資料來源:每日新聞朝刊、asahi.com





知名動畫美術監督中村光毅先生逝世


  動畫界知名的美術監督中村光毅先生,過去曾擔任「機動戰士GUNDAM」、「風之谷的娜烏西卡」等片的美術監督,也曾擔任過「科學忍者隊GATCHAMAN(台譯:科學小飛俠)」的機械設計。

16號上午因口腔癌不幸在東京都內的自宅逝世,享年67歲。中村先生為東京都出身人士。葬禮預計20號上午10點30分起,在東京都三鷹市上連雀2-5-13的法專寺舉行。喪主是他的夫人よね子女士。





資料來源:時事通信





巨大佈景重現「借物少女艾莉緹」的世界 愛媛縣舉辦企劃展



長滿比人還高的茂密花草
庭院佈景(攝於松山市
縣立美術館)
  以巨大佈景重現『借物少女艾莉緹』片中世界的「借物少女艾莉緹×種田陽平展」,在日本松山市堀之内的縣美術館召開,展期預定到6月12號。



 「借物少女艾莉緹」講述的是居住在人類家中地板下的小矮人女孩,以及到這個房子裡養病的人類少年,兩人之間的交流故事。小矮人一家以花盆當作「暖爐」、拿掉錶帶的手錶作「牆壁上的掛鐘」,設定上,他們是透過借用人類日常用品,進行所謂的〈借物過活〉。



 負責製作會場佈景組的是曾為多部實拍電影擔任美術監督的種田陽平先生。會場以片中的「通風口」當作出入口,忠實重現了小矮人一家的居家環境,讓民眾得以充分體驗當小小人的氣氛。記者訪問到全家4人一起來參觀,目前就讀新居濱市立宮西小學1年級的武田茉莉花妹妹(6),她開心地說:「跟電影一樣」。



 現場還展示了宮崎駿導演繪製的意像畫稿,還有種田陽平先生為其他電影如「スワロウテイル」「フラガール」繪製的設計稿、佈景照片和模型等等。本展覽除了6月6號當天是開館,但隔天7號休館外,其餘是每周一休館。(相關問題可洽詢該美術館(089-932-0010)。





資料來源:讀賣新聞